强卡洛·德·莫纳科(Giancarlo del Monaco)
意大利戏剧导演。1943年生于音乐世家,其父是意大利歌剧巨擘马里奥·德尔·莫纳科。5岁学艺,17岁操刀首部歌剧,曾为多位歌剧大师做助理。在法国尼斯歌剧院任总导演期间人气飙升,成为同时代舞台导演中最受欢迎的导演之一。
他曾在世界各大城市的知名剧院上演过剧目,与歌剧界最显赫的指挥家和舞美设计师都有过合作。他为美国大都会歌剧院导演的《西部女郎》《蝴蝶夫人》《命运之力》等剧目,后来均被拍成电影。
自解作品
《加勒比海盗》源自“荷兰人”
《漂泊的荷兰人》
(瓦格纳的歌剧上演难度高、制作成本大,相比于威尔第、普契尼的作品,在中国上演的机会十分有限。而《漂泊的荷兰人》是国家大剧院制作的第一部瓦格纳歌剧。)
很多人都看过电影《加勒比海盗》,他们不知道,其实这部电影的灵感来自《漂泊的荷兰人》。大剧院选择它作为普及瓦格纳的第一部歌剧是非常明智的,瓦格纳完成这部歌剧仅用了两个月,不像有些歌剧可能要创作二十几年,我觉得这部剧中有着特别的灵性。它时间紧凑、音乐好听、情节有趣,整个效果非常震撼。
我在德国做了38年的歌剧,对瓦格纳的了解和对威尔第、普契尼一样深刻,我曾作为瓦格纳嫡孙的助理做过一版。
《罗恩格林》
(今年年底,强卡洛将执导大剧院版《罗恩格林》。该剧时长4个多小时,对于观众来说算是一个挑战。)
瓦格纳的剧目对中国大众来说还很陌生,应该慢慢让观众适应。也许大部分中国人会更熟悉《罗恩格林》,因为这部剧有大家都熟悉的音乐,那就是——《婚礼进行曲》。
强卡洛是谁?歌唱家孙秀苇形容他是“歌剧油子”,国家大剧院的工作人员说他是“歌剧劳模”。他是西方歌剧界大名鼎鼎的金牌导演,但在中国,他的作品或许比他更有知名度:去年为国家大剧院创作的歌剧《托斯卡》中,他制造了电影般的舞台神话;4月3日,他将在大剧院推出视觉效果更震撼的《漂泊的荷兰人》。
在大剧院工作的这段时间,强卡洛给人的印象是:爱穿夹克、爱戴墨镜、爱叼烟斗,脾气有些火爆,做派与其作品一样个性十足。据说大剧院与他的合作一直谈到了2015年,下半年他将为大剧院制作又一部瓦格纳歌剧《罗恩格林》。这位外国导演为何如此受重用?众说纷纭中,不如让强卡洛自己从幕后走到台前来聊聊。
理念 制作下工夫,营造震撼效果
新京报:是什么原因吸引你把脚步停留在中国?
强卡洛:我听说中国观众很喜欢去年我执导的《托斯卡》,我也很高兴看见观众的那种热烈反应。这种兴奋感让我愿意再次来到这里。
新京报:你曾表示,《漂泊的荷兰人》将用到电影手法,而去年《托斯卡》的创作理念也是这样。为什么电影手法对你创作的影响这么大?
强卡洛:包括在美国大都会做的《西部女郎》,其实我的很多剧目都用了电影手法。我想用电影式的浪漫方式来诠释《漂泊的荷兰人》,给人《阿凡达》那样的震撼效果。
歌剧相比于电影而言早已没那么流行了,也许有一天,这个艺术形式就会消失,所以我们要在歌剧制作上下工夫,吸引观众们重新走进剧院来观看、聆听这些经典。
新京报:但毕竟舞台是有局限的,遇到无法解决的技术难题怎么办?
强卡洛:舞台上的技术性问题处理起来确实很复杂、很困难,所以需要找一个非常合适的舞台和先进的技术。我和国家大剧院在技术层面上的合作非常好,每次都能感受到大剧院的进步。我可以很自信很自豪地说:《托斯卡》是大剧院最优秀的一部歌剧,而《漂泊的荷兰人》会更好,你们可以等着瞧。
家事 因为太爱歌剧,离过几次婚
新京报:你父亲是名号如雷贯耳的男高音,为何你没子承父业,而是做了导演?
强卡洛:我从小也学习演唱,是父亲把我带入了戏剧殿堂,但他就像一座大山,想要超越他是绝对不可能的。如果我满世界去唱,人家肯定会说:“他是马里奥的儿子”。我聪明一点的话,是绝对不能去演唱的。
我爱创造,喜欢从我手里诞生出东西,而歌唱家不会去想那么多,他们只要想着自己的声音和表演就可以了。
新京报:据说你在剧场里是个工作狂,是什么力量促使你这样去工作?
强卡洛:创作是非常累人的事,但创作对一个艺术家来说,是最重要、最合适的一份工作,尤其在中国这个有着古老文化底蕴的国家工作,虽然它的艺术史和希腊差不多,但对西方艺术的理解还比较新。当中国打开大门之后,我和同行们就更觉得这里的生活非常有吸引力,我也非常地高兴能够成为他们的一员,而且是领头人——怎么说呢,第一批到中国来执导歌剧的导演。
新京报:你对工作的热爱胜过家庭,这也影响了你的家庭生活,你后悔这样的选择吗?不觉得生活品质因此降低?
强卡洛:我背过一百多部歌剧,这二三十年间能够不看谱就弹出旋律。歌剧院的舞台就是我的家和全部世界,以至于我的几任前妻都说,只有把家搬到歌剧院我才能在家呆着。我离过几次婚,就是因为我的妻子们认为我关注歌剧更甚于她们。
也许我不是一个普通人,没法忍受普通人的生活。我爱歌剧,歌剧是我的父亲我的妻子我的情人我的孩子,是我一生中恒久不变的爱恋。(记者 天蓝) |